黃羊·甘農·少時

_二棟樓二單元二〇三室

那是四五十年代

前蘇聯的建筑

六層高，三個單元

一層三戶套兩戶

套兩戶，共用一個廚衛

小人小語小樣小小有家回

我奶我爸我媽我我都家門

華兒原兒峰兒宇兒莉兒胞

兄兒妹兒衣兒飯兒學兒長

大手牽手小手暖手合手印

床通被通星通辰通夢通透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篇

小鎮小河小街小道小時候

陜西陜秦陜腔陜味陜隴原

川蜀川調川山川水川甘肅

西南西北西緣西苑西圣地

家人家親家文家脈家教課

小小的夢

織成一個有夢的“家”字

定量的布票

兄長的衣著

弟妹們正依次等待

接班的那一天

褲子短了，再彌一截

衣服小了，再改一改

顏色褪了，再染一然

不能穿了，再做它用

定量的口糧

做稀不做稠

量多水份足

一口鍋里

擺放著擁擠的碗筷

開飯了

吃的干干凈凈

……

記憶黃羊小鎮

記憶甘農人家

記憶小河淌水

記憶小橋鞋匠

生于斯長于斯斯斯日子淡

今一歲明一歲歲歲年年有

……

再后來

那年今年明年后年續年

小夫小婦小家小日子曰

一月二月三月十月懷胎

軒兒芳兒丹兒娟兒雪兒

……

作者：藺峰